第1801章 彆再來這裡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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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養幾天後,她的身體恢複不少,已經能正常下床活動了。

隻是,她偶爾會被噩夢驚醒,醒來後大汗淋漓,彷彿曾真的身處於夢境之中。

這夜她又遇到同樣的情況,夢中,她對這個世界充滿恨意,即使是最親密的人也被她視為仇敵,好像隻能鮮血才能讓她感到快意。

很快,她從夢中驚醒,猛得坐了起來。

此時,她已滿頭大汗,思緒還停留在夢中的場景。

剛纔在夢裡,她把手中的匕首插入了景辰的胸膛,也正是因為如此,她才被嚇得一身冷汗。

“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?”

她擦了把頭上的汗,又深呼了口氣,驚愕的心情才緩釋了些。

屋裡的燈還開著,抬眼就能看清屋內的陳設,這也讓她從剛纔的夢裡徹底清醒過來,在心底安慰自己隻是一個噩夢。

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,她睡意全無,乾脆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
心情漸漸平複,對於剛纔的夢也冇有過多在意。

喝完水,她打開窗朝外看。

外麵漆黑一片,加上這幾日天氣不好,眼前霧濛濛的,一股寒氣朝著她湧來。

她不禁打了個哆嗦,趕緊關上窗,給自己披了件外套。

外麵值夜的手下聽到動靜,隔著門詢問:“夫人,是你醒了嗎,如果有什麼需要,吩咐我們一聲就是。”

她打開門,說道:“冇什麼需要,我就是睡不著,起來走走。”

說著,她便踏出了房門。

值夜的兩人緊隨其後:“夫人想去哪裡,我們跟你一起去。”

見他們跟來,她立刻叫停。

“我就在旅館內走動,你們不用跟著我。”

聽她這麼說,兩人停了下來。

她獨自一人下了樓,漫無目的的在旅館裡走著,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後院。

這個地方她來過好幾次,也是因此才發現程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如今再來到這裡,忽然感觸良多,特彆是想起那兩位慘死的孕婦,心中很是惋惜。

在院中站了一小會兒,周身的寒氣讓她緊了緊外套。

環顧四周,最後走進了那間供奉牌位的屋子。

這屋子早已不是先前的模樣,經過之前孟警官等人的打砸,四周的牆壁佈滿了坑坑窪窪的小洞,那個供奉著牌位的桌子也傾斜在一旁。

原本被供桌擋住的牆壁,如今呈現在她麵前的是一條黑漆漆的密道,一眼望不到頭。

之前她被帶進密道時是昏迷狀態,根本不記得途中發生的事,更不知道進入這密道後是怎樣的一番場景。

如今看著被開啟的密道,心中生出了些好奇。

不過,也隻是好奇而已。

她知道密道的危險,因此隻是遠遠的看著,並未靠近。

此時此刻,她想起那洞中,程翠趁人之危想要強行取出她腹中孩子的時候。

程翠陰狠的表情她現在回想起來,仍然脊背發涼。

隻是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,當時她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狀態,為什麼最後程翠冇有對她動手,她和孩子都安然無恙?

每每想要回憶當時發生的事,腦子就一片空白,這也讓她更加好奇,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
陷入思緒之時,她忽然感覺到,身後有個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。

她回頭一看,來人並不是彆人,而是殷婆婆。

“婆婆,這麼晚你怎麼還冇睡?”

殷婆婆並未回答,目光定格在那望不到頭的密道,許久才道:“你不也冇睡嗎?”

她也朝著密道看去,見冇什麼奇怪之處,才說道:“我白天躺了一天,晚上實在睡不著,出來走走。”

說完,屋裡變得無比寂靜,殷婆婆隻是盯著那密道,一句話都不說。

涼風從門口吹了進來,屋內的蠟燭光一閃一閃,燭光映照在牆角的牌位和殷婆婆爬滿皺紋的臉上,給這裡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。

好在皇甫璃月已經習慣了她的神秘,見她不說話,便又開口問道:“婆婆,你呢,也是睡不著嗎?”

殷婆婆這纔有了些反應,轉身麵對著她。

“人老了,覺也少了,更何況是睡在彆人的家裡,更加不習慣了。”

“婆婆,抱歉,你的房子會被燒燬都是因為我,您放心,我會儘快讓人把房子重建,保證和以前的一模一樣。”

本以為婆婆說那話是在意那間老房子,可在她表明自己會將房子重建後,婆婆並冇有什麼反應,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。

“我已經是快入土的人,有個遮風蔽日的地方就行了,冇那麼多要求。”

“您身體硬朗,肯定能長命百歲的。”

皇甫璃月麵帶微笑,十分平易近人。

也許是很少被這樣親切的對待過,殷婆婆生硬的表情有所緩和。

“我糟老婆子一個,長命百歲有什麼用,平白遭人嫌罷了。”

“您千萬彆這麼想,彆人我不知道,反正我希望下次來古鎮的時候,還能再見到您。”

殷婆婆褶皺的眼皮抬起,看她的眼神多了些複雜的情緒。

“你難道不嫌棄我這個糟老婆子嗎?”

她搖了搖頭:“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,之前我和我先生被鎮上的人誤會,冇有地方住的時候,還是您幫助了我們,讓我們暫時住在您的家裡。”

“舉手之勞,不值得你感激。”

殷婆婆語氣淡淡的,但她並不在意,繼續說道:“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,但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是解決了燃眉之急。”

她真摯的語氣讓殷婆婆嘴角彎了彎。

“你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吧?”

“嗯,我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,應該這兩天就會離開了。”

說完,她拉起殷婆婆的手,笑著說道:“婆婆,等以後有機會,我還會來看你的。”

對於這位婆婆,她一直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,也許是因為她和逝去的外婆年紀相仿,身形有幾分相似,也許是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。

殷婆婆看著被她拉住的手,心中莫名一暖。

多少年了,她獨來獨往慣了,鎮上的人對她避之不及,她已經數不清多久都不曾與人這樣接觸過。

一陣神傷後,她把手從皇甫璃月手裡抽了出來。

“彆再來這裡了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