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:擺渡靈魂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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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宿出了往生門,越過黃泉碧落,走了許久,本來想找個地方療傷,卻冇想到時運不正,碰見了魏清清。

寬大且冇有任何建築物遮擋的大路上,她和魏清清兩人麵對麵相碰。

“是你!”魏清清指著靈宿道。

靈宿抿緊脣,下意識看向魏清清的發間,果然有那根簪子,這根簪子本就克她,眼下受傷了,靈宿更加不適。

魏清清注意到靈宿的不適,摸了摸簪子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

這可是她前幾天好不容易向老祖求來的!

“怎麼?高貴的擺渡人,今兒個怎麼不去拘你的魂?”

靈宿懶得理她,錯開魏清清,打算快移離開。

“喂,你別走。”魏清清拽住靈宿的衣角,微微詫異,她竟然真的抓住她了?

魏清清看著靈宿眸光微動,原來是受傷了,嘲諷道:“嗬,受傷了啊,也是像你這種冷酷無情,冇有絲毫同情心的擺渡人,想必挺招人怨恨!”

靈宿甩開魏清清,冷冷地吐出一個字,“滾。”

隨後飛速離開,快得隻見一抹殘影,但魏清清也不是喫素的,莫名的感覺使她追了上去,跟緊靈宿。

看著前方的黑影,魏清清眼中閃過一縷幽光,運用功法,襲了上去。

靈宿的背後彷彿長了眼睛似的,輕輕避開,脣角勾起一抹嘲諷,“魏家後人竟會做出偷襲之事?你可真會給魏家長臉。”

魏清清惱羞成怒,看著靈宿冷聲道:“對付你這種人,不需要講道義!”

理智告訴靈宿先走爲主,但魏清清緊追不捨,令人厭煩,靈宿不再跟她廢話,直接上。

眼見靈宿的攻擊越來越猛,魏清清臉色不太好,她冇想到靈宿受傷了,也這麼難以對付,發間的簪子閃閃發光。

靈宿眉宇間的煩躁之色漸濃,那根簪子令她接近不了魏清清,更別提傷她,靈宿虛晃一招,就想擺脫魏清清。

卻不料,魏清清一張符籙向她飛來,靈宿的心猛地提起,這符與其他符不一樣,這符能傷到她!

隔著一截,靈宿已經感受到符籙對她的壓迫感,暗道不好。

想象中的場景冇有來,一個人翻身而來,擋在靈宿身前,將符籙捏在手上,蹙了蹙眉,“墨長嬰的東西?”

“予道長這是何意?”魏清清看著予執麵露不解。

予執看向魏清清,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煩之色,目光瞥過她的簪子,嗤笑道:“真把墨長嬰當自個老祖了?拿著他的東西到處招搖過市,也不害臊!”

魏清清臉色微變,卻不敢反駁予執,默默嚥下這口惡氣,心裏想著:等阿昊更加強大,彼時超過了你,看你怎麼橫!

儘管心裏怎麼咒罵,魏清清臉上卻是恰到好處的恭敬,“予道長說笑了,老祖雖姓墨,卻是魏家的,這是他親口承認的。”

予執將符籙捏碎,冷冷地看著魏清清,“你以爲他護的是你?冇了魏字冠在名頭,你算個什麼東西?”

予執的話越來越難聽,魏清清再也冇了好臉色,“予道長,這番話有本事你去和老祖說,在我麵前橫算什麼本事?實話告訴你,我和你後麵的擺渡人有點仇,你要是護著她,就是和我魏清清作對!和魏家作對!”

予執麵露不屑,“就憑你?能代表整個魏家?”

魏清清氣的胸口起伏,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靈宿,轉身離開。

“你冇事吧?”

“呀,你受傷了?魏清清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傷了你?”

予執好奇地執起靈宿的手,“咦,還挺嚴重的。”

靈宿縮回手,“謝謝你。”

予執微微一笑,露出一個小虎牙,“不客氣。”

“你傷的有些重,你們擺渡人有死亡之氣隻怕是難養傷。”

予執轉了轉眼珠子,“我知道一個人,一定能快速治好你的傷,我帶你去。”

“誰?”靈宿平靜問,似乎一點都不在意。

予執故作神祕一笑,抓起靈宿的胳膊,拿出一個符籙燃儘,帶著靈宿消失在原地。

動作快得靈宿來不及反應,一陣波動,本來就在強撐著的靈宿,心裏湧起些許難受,昏了過去。

“喂,醒醒,別睡啊!”

予執無奈,隻好將靈宿半摟進懷裏,帶著她加快步伐。

許久之後,兩人來到魏家老宅,予執帶著靈宿走進去。

“墨長嬰,墨長嬰——”

“喂,你在嗎?吭一聲!”

“出來救個人,墨長嬰……”

予執將靈宿往椅子上一放,扯著嗓子大喊。

“吵什麼吵?”

墨長嬰打開房門,麵露不悅。

予執嘿嘿一笑,“不大聲一點,你這個宅男會出來嗎?”

倏地予執像是想到什麼,扯了扯墨長嬰寬大的衣袖,將他帶到靈宿麵前,“你快看看她。”

墨長嬰上下打量著靈宿,眉峯微蹙,“非人類?”

予執點點頭,道:“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擺渡人。”

“你竟會給我找麻煩。”墨長嬰負手而立,淡淡開口,一點也冇有出手救治的意思。

“你不想找你的東西了?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接近她的機會嗎?”予執在墨長嬰耳邊,壓低聲音道。

墨長嬰輕瞥了一眼予執,“將人帶進來。”

言畢,墨長嬰率先一步走進房裏。

予執打橫抱起靈宿,將她放進牀上,看著墨長嬰,催促道:“你快看看。”

墨長嬰站在牀邊,剛剛冇有認真看她一眼,此時靜靜地看著她,有一種莫名的感覺。

墨長嬰眼眸微深,掀開靈宿頭上的兜帽,看清她的容顏,墨長嬰眼中閃過一抹失落。

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爲靈宿看病,檢查,墨長嬰的修長的手,執起靈宿的手時,眼中劃過一絲驚訝。

墨長嬰突然低頭,湊到靈宿身邊,輕輕嗅了嗅,這是一股令他熟悉的死亡之氣。

“她剛剛見過死神。”

予執大大咧咧道:“她是擺渡人,見過死神很奇怪嗎?”

不奇怪……纔怪!

墨長嬰搖搖頭,擺渡人見死神很正常,但他對她感到一絲熟悉,那人是不是也這麼認爲?-